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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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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林重陽正和米良說話, 詳細問一下當時的情況, 看看米良這裏有沒有不一樣的信息。

一聊之下, 他發現這個米良很有意思,要擱現代米良就是一個技術宅或者農作物科研人員, 他對當官一點都不感興趣, 整天就想著怎麽增產增收,怎麽多打糧食不餓肚子, 怎麽把糧食弄得更好吃。

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孩子一樣說得眉飛色舞。

雖然大爺爺和沈老爺子也喜歡種地, 可他們是對現實的一種妥協和逃避, 米良愛好且有天賦。

這麽一聊, 兩人互相成為了對方的粉絲,米良發現這位林解元不但人長得好看, 箭術高超, 讀書有天賦,對人謙遜親切,而且對種地居然也有獨到的見解, 甚至還解決了自己多年以來想不通的一些問題!

解元就是解元,自己想不通的問題,人家隨口一說就能給他解惑!

這是怎麽一種體驗?

米良恨不得要跪地拜師了。

林重陽當然不知道他那麽激動,他是被米良刺激記憶, 將前世知道的一些關於農作物的知識給抖摟出來,什麽雜交、優選種子、育苗等等,也不管現在有的沒的,反正只要他知道的就說一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對米良有啟發就行。

米良研究成功,大家都跟著受益,這是天大的好事。

他甚至有種感覺,或許多少年以後,流傳青史的就是米良同學,自己這些讀書優等生都會被埋沒在滄海裏。

不信請看歷史書,有誰記得歷朝歷代的狀元、解元們?反而是那些科舉失意,詩詞歌賦出彩的被作為大文豪而流傳青史,還有寫農書改進農作物的、發展了科技的,這些才是被歷史記住的人物。

只不過這些人當下都是一些潦倒失意不得志的人,科場官場不得志,他們才能潛心做學問研究技術去。

也是好事。

自己要做的就是竭盡所能幫他們將這些成績推廣,而不是像以往那樣被埋沒。

兩人聊得興起,似乎都忘記之前的驚險和劫難。

當林重陽說據一本游記上記載,福建、交趾等地,有一種類似山薯之類的作物,什麽木薯、番薯、洋芋、土豆的——管它什麽名字,林重陽先把這個觀念灌輸給他,讓他有個印象——這些作物產量非常高,畝產可以輕松破千斤,雖然不是很好吃,但是災荒之年可以救命,豐收之年也可以當調劑、餵牲口。

米良一聽就兩眼放光,只恨不得生出翅膀飛到交趾那種只有被貶官或者發配才會去的地方搜尋一番,將這些作物給找出來。

林重陽安撫他,“米大人不要著急,要徐徐圖之。”畢竟本朝和歷史的明朝不重合,他也不知道這些作物如今是不是已經被帶到境內,萬一人家還在美洲沒出鏡呢?

這時候姚添就跟著王驛丞進來,一進門,他就拱手行禮,“下官見過米知縣,見過林解元。”

林重陽起身,“不敢當。”雖然他只要做官就比姚典史強,卻也不想托大。

林重陽將之前寫好的口供也交給姚典史,“這是在下所見所聞所做,或許對此案有所幫助。”

姚添笑得非常恭敬:“有的有的,有極大的幫助,聽王驛丞說多虧林解元出手相救才救下這些人……”他對林重陽有一種畏懼,看此子小小年紀,居然就已經是解元,濟南文魁,而且昨夜他居然毫不眨眼地射殺幾名匪人。

這是多麽狠辣的心腸!

聽那王驛丞誇讚他,雖滿地狼藉卻面不改色,無所畏懼,簡直是正氣凜然,姚添卻不想得那麽好,只覺得林重陽文質彬彬的外表下或許藏著一顆殺戮的心也不一定。

他自然也不會了解林重陽的心路歷程,作為一個現代靈魂穿越古代,從前對生命充滿了敬畏,如今卻也可以開弓殺生,也並非一朝一夕練出來的。當初在和郝家的矛盾鬥爭裏,他已經一步步地錘煉心智,再加上拱月山莊的事情,他知道對敵人就要狠,尤其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保護自己是第一要的。更何況昨夜對上的是邪教,他們眼裏沒有生命和善良,他自然也不會手軟,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當然惡心、難受還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怕人看輕,卻強撐著不肯表現出來而已。

現在和米良相見恨晚,那一點不快也忘了,卻被姚添覺得是生性狠辣,若是他知道只怕也只能苦笑。

米良聽他說得諂媚,不屑道:“王驛丞派人連夜去縣衙求救,為何沒有任何援兵?”

姚添臉色尷尬,嘆了口氣,道:“米大人誤會,小的不過是一個典史,上頭好幾位老爺,況且咱們縣城守門的規矩還是巡守大人立的規矩,一旦關閉城門,除非有上官命令,否則不得隨意開合。”

米良氣道:“死板,驛站有難,亟需援助,你等卻因為一個死命令見死不救……”

姚添忙道:“米大人息怒,息怒,小人非不救,實不知也。”

他又請諸人去禹城縣衙小住,知縣大人會盛情款待的。

米良道:“本官急著進去赴任,林解元也趕時間參加會試,若是耽誤了此等大事,誰來擔責?”

只可惜他跟糧食打交道習慣了,對人說話沒有威懾力,那姚添卻不畏懼他。

姚添怕他自己寫了折子遞到京裏去,還是得先去縣衙,讓知縣決斷,然後向上官濟南府匯報,等知府大人匯報給布政司、巡撫衙門以後,有了批示此事如何解決如何上報,他們才能有所動作。

絕對不能擅自做主!

還是林重陽了解姚添這些典史的心思,他道:“姚典史這事可大可小,我們只是路過,該說的事實也都寫在卷宗裏,你可以直接交給有司衙門,我等有要事在身著急趕路,就算知府大人前來,我們也只能路拜而已。”

想大張旗鼓讓他們去說明情況那是不可能的,沒那個時間。

哪怕他小,可解元名頭在身,姚典史也不敢輕看他,只能連聲說是。

末了,他笑道:“林解元,有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得林解元相救居然還出言汙蔑,您要不要親自處置?”

林重陽已經聽祁大鳳說了雖鄙夷卻不肯浪費口舌,只道:“在下無愧於心,也不想和小人打交道,相信貴衙會有公斷。”

姚典史忙道:“林解元放心,那是自然。”

天亮以後,林重陽留下一個民勇跟禹城縣衙處理驛站的事兒,其餘人則照常上路。

這一路上先遇到那個寧胖子,然後又撞上驛站遇襲,他們也不得不謹慎從事。

姚典史倒是也知情識趣,立刻派了幾個衙役打著縣衙的旗號給他們開路送行,到平原縣有70裏,他們車隊人多行走緩慢,絕對到不了,需要在半路夜宿村莊。這是姚典史治內,他自然熟悉,立刻就給他們規劃好去哪裏哪裏歇息,然後下一站如何如何。

他還主動讓人去聯絡平原縣的典史,到時候依樣送他們去德州,保管讓路上平安無事,再不會有什麽變故。

見他如此誠心,林重陽也指點他將視線投入到民間,留意那些白日勞作,夜晚聚會的人,凡是不敢青天白日光明正大聚會,非要偷偷摸摸的,那絕對是有問題的。他還將自己知道的真空教、白蓮教的一些事情告訴姚典史,讓他和濟南府的曹典史聯系一下,互通有無,說不定會有所收獲。

有人護送,趕路就輕松很多。

路上林重陽等人也不浪費時間,將近幾年的會試殿試題目都拿出來,每天破題講題,輪流著來。雖然旅途艱苦,可一群好友在一起,倒是不覺得苦,反而苦中作樂其樂融融,留下了不少詩篇、文章以及畫作。

離開山東境內的時候,他們在德州多逗留了半天,補充大量物資。尤其是德州扒雞,他們都說比家裏那邊的燒雞好吃,足足買了一大車!

林重陽感覺這一年都不想再吃雞了。

另外還買了很多東阿阿膠、藍印花布、黑陶器以及樂陵小棗等特產,荊老板甚至還買了一頭驢!

那驢渾身漆黑,就鼻、眼、腹部有三點白,看起來溫順可愛,很適合婦女騎,所以他就把驢送給了吉祥。

不過林重陽細心地發現荊老板其實是帶了女眷的,只是她們神神秘秘的,總是落後他們一段距離,中途下車歇息也絕對不在眾人跟前露面,每次都是兩個婆子安排什麽。

出了山東境內,驛站多起來,通常三十裏便有驛站,有時候甚至二十裏也有,如此便不用太趕。

十來天後,正月二十七,他們抵達新城縣。

米良要去永清縣上任,他們要在此地分別。米良不是正常的離任交接,而是破格擢升,所以上任也不是正常時間,不過永清縣自去年冬至月就沒了知縣,他去上任也算及時。

林重陽知道他僅有的一點積蓄也被那些匪人搶走,就送了他三十兩銀子並一些吃食、布匹,米良原本只是一個教諭,連個仆從也沒,如今上任都是孤身一人,他就打發倆民勇一路護送他,順便留在那裏幫忙,等米知縣安定下來春耕春種之後,他們再北上京城即可。

林重陽又征得荊老板和吉祥同意將那驢送給米良當坐騎。

米良自是萬般感激的,只覺得活了半生突然遇到知己。

他對這驢也很有感情,不但騎著上任,後來還騎著下鄉視察莊稼,沒多久就得了個“毛驢知縣”的稱號,百姓們是因為他隨和不拿架子,出於親昵的戲稱,卻被官場同僚借來直呼他毛驢子。

從新城到京城,中間還有兩百來裏路,會試時間是二月初九,初七是報名截止日期,他們起碼要在二月初五之前抵達京城才行。

畢竟同行的考生眾多,京城什麽情況他們也不了解,進了京大家起碼要安頓幾天。

靠近京城,治安越好,他們也就不怕再走夜路,所以緊趕慢趕在二月初二晌午抵達京城西南關廂。

時值會試前期,各地的舉子們都相繼上京,京城外的關廂便非常熱鬧,隨處可見搭著簡易茶肆,提供熱水和簡單食物給來往旅客。

“終於到了!”眾人歡呼著,急欲瞻仰這座雄渾壯麗的北京城,踮起腳來就能看到遠處巍峨聳立的城門樓,很是氣派。

林重陽卻詫異於城外關廂怎麽如此破舊?

道路兩邊的民房低矮逼仄,看起來破破爛爛,讓人很難和繁華的京城聯系起來。

他們包了幾家茶肆坐下休息,順便弄點簡易吃食,飯後就有人開始告辭,有親友的就去投奔,沒有的就去找合適的客棧,經濟不寬裕的則去尋找貢院附近的廟宇、道觀、出租的宅院等。

這一路上得林重陽等人庇護他們才能夠順利進京,不但沒有被強人騷擾,甚至都沒有挨餓受凍,還有免費藥湯姜湯提供,也沒有人得重病,就這樣平平安安來到京城。

尤其是往年來過京城的幾個舉子,雖然盤纏自己夠,可路途遙遠,能堅持到京城便所剩無幾,還要投宿吃飯買各種用品,到底是十分緊張的,甚至還要借債度日。

這番跟著一起趕路,雖然吃食路費也要出一部分,卻比自己趕路省了許多,手頭也能寬松不少。

就算有幾個不寬裕的,卻也不好意思再跟林重陽開口,這一路上可沒少受人家照顧幫襯,人家帶了那麽多人,吃住都要錢,也未必就寬裕。

林重陽把路上買的一些吃食、土特產每人分了一份,又約定禮部報名的時候見。

莊繼法去投奔本家一個在六部任職的長輩,孫機則去找他學兄,陸延和藍琇一起去投奔他二舅。

因為林重陽他們也是去投奔林毓雋,為了尊重林毓雋,林重陽就沒邀請趙文藻和王文遠同行,反正他們如今都不缺錢,住客棧也很方便。

林家在這裏也沒什麽根基,大伯已經離京,就三伯一家,不知道住宿條件如何,林重陽幾個想先看看,要是不方便就不和三伯住一起,他們自己去找地方。

林承澤先讓人去打聽林毓雋一家住的位置,原來是在城東南的關廂,卻不在城內。

休息得差不多了,他們就啟程過去,現在就剩下他們林家自己人,隊伍頓時縮減了大半。

太陽西斜,因為沒有高大城墻阻擋,寒風凜冽,小刀子一樣刮得臉生疼。

林重陽把大皮帽子的耳朵也放下來包住臉頰,就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這北京城比咱們家冷多了。”

他原以為山東比江南冷,現在看看京城更冷,這樣一天天在外趕路,再有些日子,真是吃不消的。

林毓貞笑道:“這都打春了,越來越暖和的。”

林承澤吸吸鼻子,“這裏感覺不到春天的模樣,怕得三月才能好點。”

祁大鳳讓他們上車,帶著車隊往北走到城墻底下,貼著城墻往東去,有城墻抵擋風果然小了很多。

林重陽原本抱著手爐在車上打盹,突然就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睜眼就見吉祥趴在車窗好奇地瞅著外面,臉上表情驚喜不斷。

他忍不住也靠過去,“到哪裏了?”

外面傳來馮順的聲音,“祁師父說到正陽橋了。”

吉祥笑著指向外面:“少爺,原來京城人也趕大集呢。”

日頭掛在西邊,天還未黑的時候,這裏居然擺起了夜市!

林重陽也覺得很新鮮,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本朝看到夜市呢,只見人來人往,吆喝著討價還價,賣東西的有商販也有當地的農民,他們隨便往地下一蹲就是一個攤位,賣的商品主要是蔬菜、米面等吃食,摻雜著一些日用百貨,而來買東西的也基本都是城外的百姓,雖然剛過了年,穿著也並不多新鮮。

還有人在那裏攔縫窮的活兒,還有人賣二手衣服、日用品。

祁大鳳給他們解釋,“這就是有名的窮漢市,晚飯前擺攤,往往能撿到便宜。”

林重陽之前的怪異感再度升起來,忍不住驚呼,“怎麽沒有外城?”

聽到說是正陽橋他才明白過來之前的怪異感是什麽,他之前以為他們抵達了京城外城墻外的關廂地區,沒想到居然是內城墻外。

那豈不是沒有外城?

他將之前買來還沒看的京城圖志拿出來翻翻,果然,現在的京城只有宮城、皇城、京城三部分,還沒有外城。

沒有外城的關廂,就和一座沒有墻垣保護的屋子一樣,哪怕有財物也可能會被人搶走,所以百姓們不熱衷修房子,一路看到的民房才會破破爛爛的甚至還比不上一些鄉下房子呢。

然後他又意識到一個問題:三伯他們原來一直都住在京城外面,根本沒有住在京城裏。

這些年三伯他們報喜不報憂,所以具體的情況家裏並不清楚。

想想也是,他們沒中進士,在這裏讀書、考試,過日子都是要花錢的,只怕日子過得不會太寬裕。

等他們到了東南關廂的長河村,天已經黑下來,祁大鳳眼尖,看到村口一個挺拔的身影,驚喜道:“三爺!”

林重陽等人一聽,紛紛下車朝著林毓雋跑過去。

“三哥!”

“三伯!”

……

眾人紛紛見禮,喜得林毓雋拍拍這個,抱抱那個,“凍壞了吧,快家去。”

林承澤笑道:“三叔,你怎麽知道我們今天到?”

林毓雋笑道:“我也不確定你們哪天到,尋思左右不過是這兩日,我每天這時候都出來看看,才出來第三天就把你們給盼來了。”

住在關廂比城內便宜很多,不僅僅是吃食,房子更是,所以林毓雋現在住著一座二進的院子,南屋兩間,正房三間,東西廂一共四間,後院還帶著一片菜園子。

東西廂、南屋都是大炕,這一次林重陽他們來的人雖多也能睡得下。

趙氏帶了兩個孩子出來大家互相見了禮,林承煥今年六歲,妍妍四歲,他們倆都是在這裏出生的,原本前面還有一個小哥哥,若是養到現在也該有八歲,可惜因為水土不服夭折了。

說了幾句熱絡話,趙氏笑道:“讓承煥和妍妍跟你們玩一會兒,我帶丫頭去給你們趕緊做點吃的。”

林重陽心細,看趙氏身形纖細但是腹部微微隆起,便尋思她應該是有了身孕,就道:“三伯娘您歇著吧,讓大娘和吉祥去給咱們做家鄉菜吃。”

林安家原本就是跟著照顧他們飲食起居的,做飯一把好手,這一路上也多虧了她。

林安家的當仁不讓,立刻就帶著吉祥跟著這裏的丫頭迎香去給大家準備吃的,這一路上他們自家帶的、路上買的食材還有不少,什麽扁豆幹、茄子幹、豇豆幹等曬菜帶了一簍子,大醬、鹹菜、香椿芽也有一簍子,臘雞臘鴨臘肉的也還有一簍子,其他幹貨、海貨也不少,趁著天冷存得住帶了不少。

紅燒雞塊、扁豆幹悶肉片、肉片炒蘑菇、魚香豆腐、炸魚兒、雞蛋炒香椿,最後再來一道韭菜烏賊湯,把家裏帶的鹹菜、香椿芽擺上,也滿當當一桌子,饅頭不夠了這裏有米飯,燜肉的時候米飯也悶上,最後一起出鍋,濃香四溢。

原本還聊得火熱的眾人,看著滿桌子噴香的飯菜,不約而同地頓了頓,還真是餓了!

林重陽笑道:“終於可以好好吃頓飯了。”

承煥一直呆在他身邊玩九連環,聽見說吃飯,蹭得跳下炕,“我來擺碗筷。”

妍妍也不甘落後,想要去幫忙,林重陽怕她摔著,就把玩具塞給她,“妍妍是女孩子坐著就行,讓哥哥拿去吧。”

妍妍忽閃著大眼睛,“不是應該女孩子去拿嗎?娘說女孩子做家務,男孩子讀書。”

林承澤笑道:“以後妍妍也不用做,和哥哥一樣。”

妍妍立刻問道:“那我也可以和哥哥一起去讀書嗎?”

幾人笑起來,都說可以的,卻不過是敷衍小孩子的話而已。

林重陽將妍妍抱過去,柔聲道:“以後妍妍也讀書,說不定比哥哥們讀的更好呢。”

妍妍一聽兩眼頓時亮晶晶的,跟他表示自己已經會背好幾多首唐詩啦,三字經、千字文也會背。

林毓雋說這孩子記性好,他空裏教承煥讀書,結果她反而先學會了。

聽她背書的時候,大家都紛紛點頭,連說不錯。

豈止是不錯,在林重陽看來,這孩子比林家其他孩子表現得都好,除了他特殊以外可以比得上陸延、藍琇這些人。

林毓貞等人忍不住心想:可惜是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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